“那林榮是做什麽的，你可知道。”

“知道啊，這裏賣豬肉的啊，不過好些天不曾看見林榮出攤子了。”那人說著也是越來越害怕，“難道真是林榮？”

嚴勉之走出來，聽見了這裏的談話，“你認識？”

俞苗苗側頭，“可能是這裏的賣豬肉的。”

嚴勉之想到了那右手的老繭，若是長期的賣豬肉，使用刀具倒是會形成那樣的老繭，“這個林榮大概什麽樣子，你形容下。”

“林榮啊，估計是三十多歲吧，長的不高，身子有錢胖，面色倒是挺白的，我這也是賣菜的時候看見過他，其他都是不了解。”那人說了幾句，面色就不太好了，“這林榮真的死了啊？”

“可不是嗎，人都被狗要啃的差不多了。”俞苗苗說著，轉身，“要是知道這個是林榮就好辦了，原本還擔心這個屍體到底是誰呢？如今有了身份我們也好查下去了。”

嚴勉之點頭，“你去街上探查下，這個林榮平時和什麽人接觸，有什麽仇家之類的，讓嚴木跟著你。”

俞苗苗對於這個分配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感，“嚴木還是跟著你吧，我找六兒幾個就好了。”嚴勉之思考了下便點頭了，想著若是俞苗苗想要自己行動，怕是嚴木在邊上她就會縮手縮腳，不如就給她最大的自由。

將屍體運回警察廳馬文峰就受不住的跑去喝了一大碗燒刀子，這才沖淡了自己心中的惶惶，“哎呦我去，那個人啊……”馬文峰的感覺不是他一個人的，很多人經歷了剛剛那屍體的沖擊，打算這段時間不要吃什麽肉了，吃點綠色的蔬菜也是蠻好的，對，一定要是綠色的，就算是什麽醬色的菜也是不想看見了。

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屍體找回來的時候，沒有找全，他們也是算是盡力了，耗費了很多時間，可是就是少了一只手掌。

馬文峰喝完了燒刀子，膽子就變大了很多，說話都是帶著一股子酒氣，“嚴二少啊，這人少了一只左手啊……”

嚴勉之點頭，拿起了那左邊的手臂骨頭，上面的血肉基本是被吃的幹幹凈凈，一根骨頭上全是咬過的痕跡，“那左手不用找了，可能這腕骨，應該是被刀給卸下的。”

林榮的屍體大概是拼接了一下，但是還是不能覆原了，畢竟很多小的骨頭都被狗給吃了。

俞苗苗找到了林榮的家，按照道理說，林如死亡，家裏多少是應該有點傷心的，但是看著這幾人的表現，俞苗苗倒是覺得有趣了。

“你是林榮的媳婦？”面前的姑娘不過是十七八歲，和俞苗苗幾乎是一個年紀，但是那姑娘身後的孩子也有十來歲了，這……

“對，我是林榮的媳婦，林榮死了吧。”

那少婦眼中滿是激動，好像林榮死了就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情。

“呵，我就知道他死了，他死了是活該！”少婦已經聽聞了林榮的死，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笑容，她拉起連自己的袖子，上面滿是傷痕，有劃痕，有鞭傷，還有泛著紫色和青色的淤傷。

“林榮說過，只有等他死了，才不會繼續打我！所以他是死了，對嗎？”

俞苗苗視線從那傷口上略過，看著那身後的三個孩子，也是一個個目露企求的神色，點點頭，“林榮死了。”

“哈哈哈，蒼天有眼！總算是死了……”少婦笑著就哭了，“他兩天沒有回來了，我就捉摸著，他應該是死了……沒有想到，他真的死……”

這個林榮平時裏就喜歡喝酒，而且每次殺豬之前都是要喝酒的，平時裏看著是挺寵媳婦孩子的，可是一旦是喝酒了，性子就大變，開始變得殘忍，暴力，不管是看見大人還是小孩就是一頓揍，好幾次幾個孩子都是要打的斷氣，可是林榮酒醒了之後就又變得正常，不斷的懺悔，不斷的做保證，原本的幾次，少婦和幾個孩子都是應下了，可是麽有過多久，喝酒之後的林榮再次變得可怕。

林榮之前的媳婦就是因為受不住這樣的日子才選擇了自殺，現在的媳婦完全就是被正常時候的林榮給欺騙了，想著嫁過來雖然是填房，但是日子應該會是好過的，哪裏想到，這就是地獄的日子啊。

俞苗苗見過這種事情很多了，但是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，“你和我去一次警察廳吧。”

“姑娘，難不成，你以為這人是我殺的嗎？”少婦臉上還掛著淚，但是神色卻是嘲諷的。俞苗苗搖搖頭，“我不知道，不管是不是你殺得，你作為林榮的家裏人，還是要去一次警察廳的。”

“娘……”身後的孩子擔憂看著少婦，“不要擔心我去去就回來了。”

少婦跟著俞苗苗回到警察廳，天色已經暗下來了，嚴勉之坐在桌子邊上，看著剛剛馬文峰給自己整理的資料。

“嚴二少，這是林榮的媳婦，李燕。我隨便打聽了下，這個林家是世代賣豬肉的，林榮的脾氣不是很好，每次喝完酒之後都是會出門尋事鬧起來，還會毒打家裏的人，不管是他媳婦還是孩子，身上都是傷痕。不過要是不喝酒，林榮的性子還是可以的。”

嚴勉之點頭，“你先帶她去認下屍體，看看是不是林榮。”

俞苗苗有點遲疑了，那個屍體看都是覺得可怕的很，李燕這個姑娘怕是受不住吧，嚴勉之擡起頭，看著俞苗苗的神色，“屍體必須要確認是不是林榮，如果是林榮了，那麽就要開始查了，若不是林榮我們只能先找到這個屍體到底是誰才可以，如今林榮的妻子到了，自然是要去證明這個死去的人是不是林榮。”

李燕在一邊出聲，“我去看吧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俞苗苗有點擔心的看著李燕。

李燕倒是笑著說，“要是這真是林榮，我哪裏會害怕，我只是會覺得開心，你不要為我擔心，他死的越是慘，我心中越是開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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